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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客观察 | 当HR说：不上班，行不行？
2023.11.17
ML，女，29岁，2020年8月入职北京某互联网创业公司，任招聘经理一职。今天是她入职一周年纪念日，原计划今天要发1个offer出去，约会议室，面试3个人，办1个入职手续。但是，她请假了…去年6月，我从工作了4年的公司裸辞了，原因是，我招不着人！尤其公司政策不断变化，给招聘“添乱”，比如，我司从去年3月开始实行11小时工作制，月底会做全体员工的工时排名表……领导提示：亲爱的，为了完成咱们的OKR，在面试环节，可以稍微弱化一下这个问题，懂自懂？结果就是，我招的人，入职两天后，就要离职，劝导到夜里12点，依然被拒绝，并指责我面试的时候“不诚实”。午夜2点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既有要重新招人的无奈，也开始对目前的工作定位多了一些疑虑。作为HR，话语尺度在哪？加班文化大行其道，整体务工环境"内卷"成风。你加班到10点，我就熬到11点，熬得越久，越能得到领导赏识。以至于有一段时间，我在下班的时候，看到很多人在玩游戏，在嗑瓜子，很正常的“熬”着。我跟领导讨论这个“伪卷”问题，领导认为，融入他们，接受现状，你就不难受了。我问，意思是躺平？她回复我：“你要这样说，我也没办法……”我看不懂，但我深受震撼。刚踏入这行时，我的职业目标就是能快速匹配到合适的人选，工作几年之后，我希望成为招聘领域的专家，了解业务，推动业务，从支持者变成主导者。一周后，我提了离职，感觉自己像个拒绝渣女pua的“人间大清醒”。我跟朋友吐槽，下辈子不当HR了，朋友说，这辈子还得当。猜得真准。2020年8月，我又重操旧业，入职了现在这家创业公司，老板是85后，周围都是年轻人，大家每天活力满满，各司其职，不存在莫名其妙地“熬”，一片欣欣向荣。被周围的气氛感染，我也雄图大志了一番，觉得自己应该干一票大的。比如，给公司销售部多招几个能打单的大牛！天知道，好销售有多难招。很长一段时间，办公室的人是看不到我的，我在哪？我在竞品公司的发布会现场，伪装成对产品感兴趣的客户，跟销售social，其实我是想挖TA；我跟市场部的同事出差去福州某数字峰会，站在入口发公司的介绍单页，还在封皮上钉了自己的名片；我在微博、豆瓣甚至某交友APP上发帖……一顿“野生”操作，竟然真的成功拉来了几个进入二面的人，虽然只有2个人最终拿到了offer。我后来建了一个微信群，群名叫【敢问“销”路在何方】，把我圈子里的销售都拉了进去，时不时地分享一些业内的招聘广告。刚开始群里只有十几个人，后来人拉人，发展到200多个，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微商群。那段时间，领导时常觉得我不走寻常路，让我在周会上分享一下经验和收获。我说，经验没有，收获就是得了“社交牛逼症” 。“执念”太深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，容易感动自己。【敢问“销”路在何方】于2021年5月解散，原因是我过于话多，并且对没人理我耿耿于怀。解散前，我跟群里的几个“骨干”吃了一顿散伙饭，说自己要换招聘方向了，以后改招技术。他们纷纷祝福我，说认识牛客网的销售，买程序员在线笔试、面试的产品能打折，或者帮我建个程序员的群，如果没人说话，可以当付费水军，炒活跃度。我喜欢程序员，但是不想建群，因为我以为，程序员很好招，他们会不请自来。事实证明：是我普信了……2021年的7月，一些大厂宣布取消996，程序员工资大降，一些小厂开始裁掉K12教育，大批程序员失业。我私以为：上天赏饭吃，挖人的时候到了！有别于招销售时的积极主动，此刻的我沉着冷静，有种“草船借箭”运筹帷幄的感觉，就是我可以不出丝毫力气，借个东风，程序员的简历就会纷纷射向我。简历确实来了，offer也确实陆陆续续地发出去了。但是，这不是一场“双向奔赴”，是我单方面在自嗨，因为他们很多处于“观望”状态。4个接了offer的人，先后鸽我，比如在入职前一晚，突然发来微信，说不入职了，我争取不下，只能无奈道晚安。然后，慢慢调整期待值。即便入职了，“闪离”的也大有人在，出自大厂的他们，优秀习惯了，确实被很多HR盯着，我抢不过，也抢不起。虽然离职率不是HR的考核项，但是我依然希望自己招到的人，能稳定、持久，能陪着这个创业公司共同成长。每个人离职前，我都约他们单聊，想最后再挣扎一下。“那是你的想法，你不能道德绑架我……”一个人离职前把我的劝说拔高到了“绑架”的高度，我想想，是哦，人家业务部门都放人，我在焦虑个啥。需要重新招人补位的时候，我跟这个人的leader沟通了一下，询问他对候选人的意向，他回复我：9月份深圳有个HR领域的展会，领导问我要不要一起去，我犹豫了，一方面觉得，展会上只有销售，没有程序员，去了干啥？一方面又觉得，去取取经，学习点大企业的先进招聘经验，也没啥不好。成年人，不想做选择，发展业务和武装自己，两手都想抓。纠结的时候，开发部门的同事找到我，说想内推前同事来面试我们的Java工程师，简历已经发我邮箱，尽快约谈。我打开一看：哇哦，一个被“熬”文化熬走的前同事。我今天请假了，但是我依然出现在了公司，准备打电话给这位前同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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